立陶宛政治活动家瓦尔达斯·巴特克维丘斯11月11号来到乌克兰武装部队占领的俄罗斯库尔斯克州苏贾。在向乌克兰军人移交了一辆用立陶宛人捐款购买的汽车后,巴特克维丘斯来到纪念苏联红军功绩的二战纪念碑,他当众小便并高喊羞辱苏联的口号。
桓台县的县长、八路军县大队的大队长相子正,在听说了胜田一男的罪行后,决定为民除害。
唐昭宗天祐元年(904)正月,占据河南地区的大军阀朱温(全忠)胁迫皇驾东迁洛阳,同时下令折毁长安的宫室庐舍,居发按籍迁徙,遂使两代帝都、300年繁华的长安城化为一片丘墟。
从此,长安废不为都,关中作为全国政治重心的历史也一去不返。
史念海先生指出:导致中国古代都城萧条与破坏的因素,大致有四个方面,一是政治变化的作用,二是战争的冲击,三是自然条件的变化,四是民族关系的影响。本文循此宏议,由表及里叙述唐长安城毁灭的时空过程,并从历史地理角度考察这一历史巨变的深层原因。
01
导致长安城毁灭的直接原因,是唐末关中地区持续不休的战争与动乱。而关中战乱又是当时全国各地“群盗蜂起”,藩镇攻夺这一广阔历史背景的典型缩影。
从时间上看,自唐僖宗广明元年(880)冬十二月黄巢义军进据长安,到天元年(904)正月朱温胁迫唐昭宗东迁洛阳,仅有23年时间,就先后经历了唐军围攻黄巢义军、专权宦官田令孜致乱、河东李克用与岐华三帅之争、岐汴(李茂贞与朱温)之争等旷日迁延的兵火之灾。其间僖宗曾一幸成都(今四川成都),两奔兴元(今陕西汉中),数至凤翔(今陕西凤翔);昭宗曾一遭幽囚,两被劫持,两度出京避乱。
展开剩余85%时局动荡,国运飘摇,皇驾播迁如此,更何遑论齐民百姓之安宁死生。从空间上看,这20余年战乱之兵火所及,东起同(今陕西大荔)、华(今陕西华县),西到岐(今陕西凤翔)、陇(今陕西陇县),北殃(今陕西彬县)、宁(今甘肃宁县)、坊(今陕西黄陵)、(今陕西富县),关中府州,无一幸免。而与关中地区毗邻的河东、河南、山南、陇右以及剑南诸道的部分州县,亦被其祸。
从唐末关中及其相邻诸道藩镇割据的地理分布与力量上看,关中东部的华州为韩健所据,至乾宁四年(897)又兼有同州之地;西部的凤翔镇先后李昌符、李茂贞任节帅,至景福二年(893),李茂贞据有凤翔、兴元、陇秦、洋州等15州之地,势凌皇室,颇有问鼎之志;西北部的宁镇先后由朱玫、王行瑜任节帅。此三镇地近长安,最易劫持天子以令诸侯。然而,由于河东李克用的沙陀骑兵骁勇剽悍,河南朱温力量强大,形成牵制之势,李茂贞等人未敢公开逆行篡夺。
但当昭宗乾宁、光化间朱温与李克用忙于争雄相斗,不暇多问关中之际,李茂贞、韩健遂得横行无忌,一再举兵犯阙,谋行废立。
至天复元年(901),朱温所据之地,西自蒲(今山西永济)、陕(今河南三门峡西),东至大海,南距淮水,北到黄河;河北诸镇亦皆服属之。而河东李克用势弱地削,一时难能与其争锋。于是,朱温乃西向关中,迎驾问鼎,图谋篡唐自立。李茂贞虽然先行挟持昭宗至凤翔,但却无奈朱温兵势强大,相斗年余,战败求和,奉皇驾还京。而朱温之根基在潼关以东的汴州(今河南开封),洛阳属其势力范围,是故胁迫昭宗东迁,其势已如箭在弦上,引满待发。
02
长安城自隋文帝开皇二年(582)开始建筑,至唐高宗永徽五年(654)外郭城修筑完工,历经70余载,先后6次工役。其东西长9700余米,南北长8600余米,周长约36.7公里,面积约84平方公里。外郭城北连的禁苑,东距河,北枕渭水,西包汉长安故城,“东西二十七里,南北二十三里,周一百二十里。”
城内皇宫宏伟,殿堂壮丽;里坊市城,布局严整。当唐朝鼎盛之时,长安人口号称百万,既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都城之一,也是中国古代最大的都城。
然而,这座凝聚着建筑工匠天才智思和无数钱财民力的繁华帝都,却在唐未短暂的20余年间,先后遭受近10次的兵火之劫,毁为一片废墟。
03
唐长安毁灭与关中京畿地位丧失的更深层原因,主要在于经济方面。
在生产力低下,交通运输不发达的古代社会,统一王朝的都城(政治中心)一般要与经济重心(富庶地区)相重合。是故以唐末五代为转折,都城开始东移南迁。换言之,即自秦汉以来关中的区位优势,历经千年沧桑,已经改观,而其区位劣势——“寓内西偏,天下劳于转输”,日渐明显,不可逆转。
审视唐末朝廷之情形,最窘迫者,莫达于缺乏劲旅和匮乏钱粮二端。是故南衙北司,迭相矛盾,各引藩镇以自重,皇帝势同傀儡。唐末诸帝之懿宗、僖宗皆姿性庸下,荒淫奢侈之君,固不足为论。而昭宗虽属贤主,且力图振作以号令天下,惜乎国家倾颓势同日暮,已是狂澜难挽,回天无力矣。
回溯历史,当西汉初年刘邦在定都问题上犹豫不决时,留侯张良赞成齐人娄(刘)敬“都秦地”之献策,以为“关中左崤函,右陇蜀,南有巴蜀之饶,北有胡苑之利,阻三面而守,独以一面东制诸侯。诸侯安定,河渭漕天下,西给京师;诸侯有变,顺流而下,足以委输。此所谓金城千里,天府之国也。”
“金城千里”,是从事军攻守上权衡关中四周的山河形要:“天府之国”则是从经济上评价关中———农业生产基础雄厚,开发时间早而程度高,其人力、物力、财力均可支持国都的存在。然而,美中不足者,还需“河渭漕天下,西给京师”,即仰仗于函谷关以东地区的粮食供给。核实而论,关中地区的这一缺憾,早在战国后期已经显露,当时的对策,一是修栈道通巴蜀以运粮,二是在关中开渠灌田以增收。秦统一六国后,又从关东大量运粮。
降至唐代,江淮流域的经济富庶已呈赶超黄河中下游之势。如人口分布状况,盛唐时为“北重南轻”;到元和年间已是“北轻南重”了。史载“唐都长安,而关中号称沃野,然其土狭,所出不足以给京师、备水旱,故常转漕东南之粟。”高祖、太宗时每年漕转20万石;玄宗开元末年漕粟多达400万石。尤其是安史之乱后,北方地区因战争破坏,经济衰败凋敝,朝廷财赋仰赖于东南八道(浙东、浙西、宣歙、淮南、江西、鄂岳、湖南、福建),京城局势之稳定,和从江淮至长安的漕道畅通与否,息息相关。
如贞元二年(786),连接江淮与黄河的汴河漕路因藩镇跋扈而不时梗阻,京师缺粮,禁军骚然,会有3万斛米运至陕州,德宗闻报,情不自禁谓太子道:“米已至陕,吾父子得生矣。”
然而,自江淮之地逆水转漕,颇多艰难,一是航道曲折绵长,须待水势涨落,势必周期迁延;二是黄河上有三门峡谷和砥柱之险,渭水又因河道迂曲且深浅不一,漕路不畅,尤耗费用。为此,唐朝先后负责租庸转运的官员使臣如裴耀卿、韦坚、刘晏等辈,多方设计,成分段漕运,节级设仓,水陆结合;或疏浚汴河、漕渠(关中东部),畅通漕路,以增运量。但糜耗浸广,“民间传言,用斗钱运斗米。
真可谓惨淡经营。
04
唐代转运东南财赋北上关中的交通线,还有江汉运道。即江淮租赋溯汉江而上,转输长安。史载“肃宗末年,史朝义分兵出宋州(今河南商丘),淮运于是阻绝,租庸盐铁溯汉江而上。(代宗时)河南尹刘晏为户部侍郎兼勾当度支转运盐铁使,江淮粟帛由襄汉越商于(今陕西商洛丹江中、下游地区),以输京师。
这条运道虽较之淮运路程为近捷,却也是溯流而上且需翻越秦岭,仍然艰于转输,故而此道多为官私行旅所取用。
审度安史之乱后藩镇割据百余年不已,而唐朝国命犹能存续者,赖江淮之财赋支持也;而江淮财赋之转输入京又赖汴河、江汉运道之畅通也。如此形势,若遇天灾兵祸,则长安的经济供给便顿显窘乏。
史载黄巢起义平定之后,天下局势已是藩镇自擅兵赋,相互攻夺,惟力是视,朝廷不能制;江淮转运路绝,两河,江淮赋不上供,但岁时献奉而已;国命所能制者仅河西、山南、剑南、岭南西道数十州;大约郡将自擅,常赋殆绝,藩侯废置,不自朝廷,王业于是荡然。前述唐末关中战乱期间百姓流离,农事荒废,粮食奇缺,官军动辄焚掠,便是具体说明。
黄巢失败后,秦宗权于蔡州(今河南汝南)称帝四年(885- 888),北至卫、滑,西及关辅,东尽青、齐,南出江淮,方圆千里,咸遭寇掠。其后三年(888- 901)是朱温击败李克用等,在中原地区扩张势力。
再后三年(901- 904)是朱温西入关中,击败李茂贞,挟持天子东迁。10年之间,天下无宁岁。如此形势,对于苟延残喘的李唐朝廷,犹如雪上加霜,其灭亡已是计日可数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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